[双天王][RPS] 夏天在第五十公尺
夏天快到了，来点夏天才会发生的一起游泳赛互画大腿又一起快乐倒数第一的故事。
Aaron上半身留在沙发，两条腿伸直横出去，将自己悬在扶手上，边艰难维持着平衡，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比赛开幕式上是不是有蛋糕的？”
Andy吃惊的脸越过靠背出现，挡住了头顶日光灯：“现在还想着吃？”说着他已经伸出手轻轻在他肩膀上一按，让他挥舞着手臂失去平衡，再被Andy一把接住。
Aaron直起身捋顺被甩乱的头发，仍不放弃这个话题：“以前照片上都有。”
Andy好像被他带跑了，也跟着一起研究起这个问题。“对啊，”他走回饭桌旁，哗啦哗啦翻报纸，“上面说会有启动仪式和乐享会——”
“等一下，”他忽然意识到问题，“我们不是在说游泳赛吗？”
Aaron还坐在沙发上，双手扒着靠背，只露出毛茸茸发顶和一双眼睛，恳切看他：“游泳赛也可以吃蛋糕嘛。”
“游到第一就有的吃！”Andy绕过沙发，摆出一副凶脸，张牙舞爪扑上去。沙发太小，他们只在上面又笑又闹扭打了几秒，就一齐惨叫着滚到地板上，条件反射伸手去护对方的头，又一起被撞疼了。
Aaron空出一只手揉脑袋，撞疼了也还在笑：“这又不难，”他被Andy圈在身下向他自夸，“我从小就会游泳，游得好快。”
“是吗？”Andy就这这个姿势用一边脸颊蹭蹭他的发顶，“我没有把握。”
他并不是真的没有把握，而且他确信Aaron知道这一点。
“那我教你啊！”他立刻顺着Andy的话头说下去，听到头顶传来轻笑的气音，但Andy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才听到Andy自言自语：“只有五十公尺，应该没问题吧？”
Aaron不会让Andy在他面前还有自言自语的机会，翻身趴在Andy身上，脸贴住他的胸口，沉甸甸又有些痒。“只有五十公尺，”他对着Andy的眼睛打包票，“我们一定是第一名！”
不知道是“第一名”还是“我们”，或是这两个词同时出现，让Andy一下笑了出来，Aaron当然要跟着笑，感到Andy的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肩膀：“好，信你。”
Andy坐在泳池边捋头发，看到面前水中一大块阴影向他缓缓接近。
“你知道我能看到你吧？”他无可奈何问。
但对方大概并没有听到，Andy想收回浸在水中的腿，已经晚了，他双腿被人用力一拉，扑通一下掉进泳池。水只是中等深度，因此他先沉下去，又迅速站稳，将头探出水面出气，毫不意外听到一连串大笑声。
Andy闭着眼将头发顺到后面，又在脸上抹了一把，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感到一只手在他头上一顿乱抹，将他刚整理好的头发弄乱。他睁开眼，Aaron正站在他面前，傻乎乎咧着嘴笑。
他们只有宝贵的几个小时来修炼游泳技能，这点时间也是从各自行程中好不容易拿出来又勉强凑到一起的，但Aaron似乎没有争分夺秒的打算，一边笑一边将他的头发抹成统一向左扬起的造型，还要夸他：“好靓仔！”
Andy叹口气，假装毫无办法一样摊开手：“我知道。”
接着两手忽然从两边向Aaron泼出一大捧水，在他大叫着擦脸时迅速出手蹂躏他的头发，先全部捋到耳后，再挑出来几撮揉成一股垂在额前，也夸他：“这样最靓！”
Aaron的手已经从脸上放下来，愤愤将发型归位：“好啦，不玩了！”他宣布，“我们要做正经事。”
Andy决定忽略Aaron带头不正经这个事实，扬手指远处的泳池一端：“那我们要先到那里去。”
Aaron夸张地深吸一口气，腮帮子都鼓起来，Andy忍不住伸手去戳，却被Aaron皱眉打开，他就看着Aaron猛地钻进水里，动静很大地向另一头扑腾过去，好像打定主意要第一个到，他挑眉看了一会，两手在岸边一撑，轻松将自己送上岸，也快步向同一端走去。因此在Aaron终于将头探出水面的时候，Andy已经蹲在岸边等他了。
“Andy！”他还闭着眼就扭头喊他，Andy抱着胳膊：“在这里！”
他立刻回头，抹掉眼睛上的水抬头看Andy，一脸愤慨：“不公平，”他说，“你也应该游过来的！”
“可是你没有讲，”Andy两手从脸颊上滑下去扮委屈，Aaron在水里气呼呼抱起胳膊：“那我们再比过！”
Andy盘腿坐下，很小心地与泳池保持一点距离：“你游得那么快，我肯定比不过你。”
Aaron的眉毛舒展了一点，不过依然坚持：“我们从这边游到那边，游得最慢的就…”他皱眉，忽然灵光一现，“就请吃夜宵！”
Andy想向他指出他们大概今天没时间也没机会吃夜宵，不过Aaron似乎很满意这个想法，借着浮力跳起来拽Andy：“说好啦，下来！”
大概是这两天户外活动的缘故，他的手臂上还留着浅浅的色差，Andy戳戳他的胳膊：“比赛那天又要晒黑了。”
Aaron仍在拽他，不依不饶，随口答：“你也一样会晒黑。”
Andy终于被半拽着滑进泳池，Aaron这下高兴起来，扶着他的肩膀高高跳起，落下的动作放在水里又缓慢一倍，落在他肩膀上的重量也延迟一倍。Andy任他玩，只说：“我以为你要和我比赛。”
这场非正式的比赛终于开始，Aaron身兼裁判选手发令员数职，挪到离Andy有点距离的地方。
“第一个摸到对面就算赢！”他大声说，又自顾自喊：“三——二——一！”
Andy还在叉腰看着他，他就已经一头扎进水里，又向着远处扑腾过去了，手脚并用，溅起很大的水花，让他看着就忍不住笑，也吸一口气向对岸游过去。
在水里听到的动静都模模糊糊，他尽量用力地游，感到手指碰到泳池壁，立刻转换姿势从水面冒头，吸气的瞬间他听到旁边哗啦一声，然后是Aaron的声音：“Andy！我到了！”
Andy把脸上的水抹掉，看到Aaron还闭着眼睛，一手扶着岸边。他挪过去在Aaron脸上擦一把：“我也到了。”
“那谁赢了？”他着急地问，终于睁开眼睛。湿漉漉的头发都扬到后面，脸上还挂着水珠，一种没有遮挡的清爽。Andy又擦擦他的脸：“我不知道，你不是裁判吗？”
但Aaron却没有回话，只是愣愣看着他，看的时间太久，让Andy忍不住问：“怎么了？”
他忽然伸手从Andy的额头抹过去，又从眼角滑下来，眼中带着笑，但一直没有说话，好像也不打算解释他这么做的意图。这几乎成了他做事的风格，Andy有次约他兜风，上一秒两人还在聊天，下一秒他忽然就扭头不知道看什么东西入了神，再转头时忘了刚才的话题。Andy问过他，但Aaron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只是挠挠头说：“那时候忽然想去做嘛。”
因此他现在忽然想摸他的脸，Andy就由他去了。
“糟啦，”Aaron把手放下来，两只手一起在水里打太极玩，边说：“我不知道谁赢了。”
“那算你赢？”Andy提议。
“不行，”他立刻否决，“我们要公平的。”话音刚落他就露出灵光一现的表情，重新在水里站直身体：“那一人请一次夜宵好不好？”
Andy哭笑不得：“这样很公平？”
Aaron这次却没有顺着他的话说，反而露出有些得意的神情：“这样就可以见两次面。”Andy笑着伸手将他拉过来：“不用赢也会见很多面，”他说，“为什么非要两次？”
他不说话了，只是抿着嘴看Andy，眼里盛满笑意。这种氛围只维持了几分钟，他就又向后倒进水里，另一只手抓着Andy的肩膀，拉着他一起向泳池中心扑腾过去。
他们那晚果然没时间吃夜宵，不过Aaron传简讯给Andy，承诺在游泳比赛前他们一定会见面，“讨论拿第一名的事”。Andy回复：“必须吃夜宵才可以讨论？”
滴一声，Aaron的新简讯相当简短：“必须。”
不过一直到九龙仔泳池围上铁栅，贴出海报，电台也开始连续预热后，他们也没有见面。Aaron要在圈中站稳脚跟，Andy又求进一步发展，于是新工作一个接一个，为他们不同层次的上升期添砖加瓦，Aaron跟Andy通电话，声音拉得长长：“时间就快到啦——”他说，“我们的战术怎么办？”
“你游得那么厉害，”Andy安慰他，“一定没问题。”
他在那端不说话了，过一会闷闷地开口：“但我想见你。”
他与谁说话都直白，但跟Andy说话时最直白，径直将这句话向Andy砸过来，他甚至能想象出Aaron撇着眉毛的表情。“很快就能见到，”他向Aaron保证，听到话筒那端传来轻声催促，于是速战速决，“明天我再打来！”
电话挂断，他却仍拿着话筒，在心里排了一遍接下来几天的日历，发现他们的确很快就能见面：比赛只在两天后。
商台两年前举办这个活动只为试水，没想到反响意外热烈，渐渐变成一年一度的传统。于商家而言是大打广告的好机会，娱记当然也乐于报道这种不必带着胜负心的轻松新闻，而对几乎所有人来说，于炎炎夏日中见到几乎半个娱乐圈的俊男靓女齐聚泳池，在水花中笑闹嬉戏，怎样都算一道靓丽风景。
于是今天九龙仔泳池周围挂满彩饰，活动对外开放，绕着泳池的一圈街道皆熙熙攘攘，人人脸上都挂着笑，气氛热烈如同节日。Andy准时赶到泳池旁边场馆准备，四下看看，与不少朋友打了招呼，却没有看到Aaron。
他有些疑惑，不过仍去换衣服做准备工作，直到他马上要走出场馆，Aaron才满头大汗从另一个出口跑进来，天气这么热，他居然披着一件长风衣，在人群边缘急刹车，抬起下巴四处张望。
Andy远远对他举起手，他最开始没有看到，先与旁边人打招呼，直到他一边说话一边扫到Andy高举的手，眼睛一亮，笑容已经挂在脸上。
“Andy！”他一边四处打招呼一边突破人群，终于来到Andy面前。场馆内人多也显得闷热，Aaron此刻看起来简直汗流浃背，湿漉漉像从泳池打捞出来。
Andy伸手扯他的衣服：“怎么穿那么多？”
衣服掀开，露出下面五颜六色表演服，Aaron有些不好意思：“赶时间。”他还想说什么，听到场馆另一头有人喊他的名字，又急急想冲过去。
“等我！”他回头对Andy喊。
Andy点头，想对他做个插兜的帅气姿势，摸了半天摸到泳裤，只好改成叉腰。场馆内外已经回荡着主持人的声音，还有隐隐响起的欢呼声。大家已经在准备入场，一部分人与Andy擦肩而过，大都友善地同他打招呼，关系好的会拍拍他的肩膀。Aaron赶在末尾出来，一开始被其他人挡住，Andy只看到他露出的脑袋，连忙向他挥手，等他高高兴兴跑到Andy面前，他却来不及看，只瞪大眼睛看他的连体泳衣。
“怎么了？”Aaron也打量自己，连体泳衣的吊带左右箍住肩膀，将他前后都挡得严严实实，见Andy欲言又止，他反而认真向他介绍：“这是比赛用的那种，”听起来信心满满，“在水里阻力小，游得更快。”
Andy倒不知道他在选泳衣方面也是专家，他将这句话说出来，Aaron一脸受用，双手在他背上一推：“我们该上场了！”
Andy故意向背后倒，听见他发出夸张的叹气声，推他的力气更大。他们这样闹着走了几步，快出门时自觉换成并肩。正是晴朗的好天气，露天泳池下铺着的浅蓝瓷砖连同水面仿佛都在一起发光。视线所及都是换好泳装的各色娱乐明星，而看台上则是密密匝匝人头和五颜六色遮阳帽，还有不间断的此起彼伏欢呼声。
Andy站定，四处环视，Aaron扭头看他，一脸不解，他于是向他解释：“这么热闹，像中学联运会。”
他说过就算，Aaron的眼睛反而亮起来，四处环视一圈，看回Andy，也咧开嘴笑，说的却不是现场气氛：“联运会我也参加过，但我那时候不认识你。”
这句话让Andy看他的眼神一变，很想说点什么，他又兴致勃勃补充：“我参加了跳高！”于是Andy只能笑着摇摇头，一只手搭住他的肩膀，扮演一对圈中密友：“好，那今天我们参加游泳赛。”
泳池里升起水花，第一轮比赛已经开始，Andy与Aaron在旁边晃荡，被记者们要求跟其他人一起影相，又接受采访，再花了点时间找庆功蛋糕的痕迹，一无所获，最后终于站在池边研究赛况。
这个游泳赛当然不是真的为了比赛，但在这岛上想做艺人便要追求从能力到综艺感的最大化，连游戏也要尽全力玩。因此各个泳道的“选手”们火力全开，看得Aaron时不时惊呼。Andy早已问清楚名次规则，拍拍他安抚：“没关系，只要同一轮第一名，就是第一名。”
他眼中重新升起坚毅，又重复道：“我们一定是第一名！”
站上泳道才知道要顾虑的东西此刻也都少不了，造型要好看，表情要自然，还要分心兼顾观众们特意给予的掌声和尖叫声。他们俩在同一轮，中间不多不少三个泳道，Andy一直到等待发令枪的时候才在间隙看了Aaron一眼。他们的目光正好对上，不知道是同时感应，还是一个人一直在看着，等另一个去发现。
枪响，Andy跃入水中。他担保自己已经尽了全力，手指碰到池壁的瞬间他就立刻探头，高举起手示意自己已经完成，却看到三个泳道外也探出一个脑袋，闭着眼也要大喊裁判，忽然觉得这场景非常眼熟。
接着他意识到泳池里只剩他们两个，忍不住跟已经上岸的一班朋友一起大笑出声。Aaron在脸上胡乱抹一把，先看到Andy，再看到空空荡荡的泳池，笑容忽然从脸上消失，迅速换成八字眉的委屈表情，两三下把自己送上岸。Andy也连忙上岸，从旁边主办方处拿了两件印着活动logo的白T恤，跟着Aaron湿漉漉的背影走进准备室内侧的更衣室。正是比赛白热阶段，更衣室空无一人，Andy顺手从旁边拿块浴巾，当头朝Aaron罩过去，又隔着浴巾很快地抱了他一下：“游得不错。”
他在浴巾下气呼呼地嘟囔了几声，自己将浴巾扯下来，透过一头乱发看Andy：“我是包尾。”
“我们，”Andy纠正他，“我们一起到的。”
他睁大眼睛：“真的？”
“我怎么会作假？”Andy一脸无辜反问他。接着他毫不意外地看到Aaron的嘴角重新上扬，最后恢复到平时带着傻气的神情，又给出一个连击：“主办方有包尾奖，是真的有奖。”Aaron不再核实消息真假，已经将浴巾朝他扔过来：“那我们可以一起去领！”
现在Andy确信，关于第一名的承诺只有一部分被Aaron看重。
主办方的活动流程还没结束，他们最后只在泳装外套了白T恤就再出去，时间赶巧，池边果然出现了巨大的蛋糕与配套小食桌。Aaron欢呼一声，Andy却看到记者在场边对他们招手，及时伸手将蓄势待发的Aaron捞回来，带他一起去记者那里。报道这种有趣题材，记者的表情轻松，语调也上扬，问他们勇夺最后一名有何感想。
Andy表示他已经尽力，其他的大约是天意，Aaron点头附和，记者笑着跟他们打趣两句走去其他明星处，他才悄悄在Andy耳边嘟囔：“天意也让我们一起拿包尾。”
连Andy都以为包尾奖是个玩笑，没想到主办方真的准备奖品：商台相关节目点名表扬一次。
“哇，”Aaron说，“这下大家都知道我们拿最后一名。”
听起来像是在抱怨，但他笑得太开心，让Andy不用找什么话安慰他。等他们接受过“表彰仪式”又影了相片，终于走到蛋糕和小食桌前，主持人又宣布今年比赛的新意思：大家可以用旁边提供的裱花嘴在蛋糕上绘制自己喜欢的纹样。
听起来十足幼稚的提议，各路明星却仿佛被今天的欢乐气氛感染，很快便围在蛋糕旁跃跃欲试，轮流传递裱花嘴。Andy的手里被塞了一个，看小食桌附近那么热闹，便想在旁边排队等这一轮的人散去后再试试。
“Andy！”
他循声音望过去，Aaron已经自顾自坐在泳池边，一手拿着奶油裱花嘴对他招手。他过去弯腰看他：“拿着这个做什么？”
腿上忽然一凉，Andy迅速闪躲，但已经来不及，Aaron这种时候动作尤其敏捷，将一股奶油直直喷到他膝盖上。
他叉腰看Aaron，对方不以为然，晃晃手里裱花嘴：“再来过？”
Andy也走上前坐在他身边，假意要从前面夺裱花嘴：“我也要试试。”一只手在Aaron背后准备好声东击西，没想到Aaron似乎不打算跟他争，径直将裱花嘴递给他：“该你了，”他说，“我好公平的。”
Andy接过来在他大腿上一通乱画，他低头研究：“这是什么？正方形呀。”
“那么难认？”Andy不服气，接着在下面画了个形状还算标准的心形：“这个呢？”
“你画了两次了！”Aaron只看了一眼就伸手，“这次轮到我。”
他双手握着裱花嘴，认真又吃力地在Andy腿上画了几条长短不一的线，歪歪扭扭。Andy努力辨认，可惜头最终只能扭到固定的角度：“什么来的？”
“这你都认不出？”他大惊小怪，“心。”
“我画一个你就写一个，”Andy揶揄他，“没新意。”
“我不是因为你画才写的！”Aaron抗议，“歌词来的！”
“什么歌词只有一个字？”Andy以为这样能问倒他，没想到Aaron只歪头想了几秒，就哼出一段曲调，又补上最后几个字的歌词：“…猜透你的心！”话音刚落，炫耀般对Andy邀功：“我记得这首歌怎么唱。”
这首歌刚出产几个月，算是新歌，Andy有些意外，但惊喜更多，立刻决定礼尚往来，接过裱花嘴在他大腿上写：Y。
“猜不出来——”Aaron话还没说完，被Andy打断：“等一下，”他说，“我还没有写完。”
他最后写：Y&M。
“这是什么？”Aaron一脸认真思考的表情，最后还是求助他，他惊奇问：“你连自己的歌都不记得？”
Aaron又托腮思考一阵，恍然大悟，开口却是：“写英文噢，不公平！”
“那你的歌本来就叫这个名字，”Andy说，“我也不是故意偷懒。”
他将裱花嘴递给Aaron，他将它倒过来盯着它看，又不写了，坐在池边晃小腿，不成调地唱：“起来吧见我叫我…”中间忘了词，胡乱哼两句，接上：“爱我不必羞怯。”
“羞怯——羞怯，”他多唱了两句这个词，转头看着Andy笑：“这个词发音好玩。”
“是啊，”Andy说，“所以你今晚来吗？”
他迅速接住了Andy话里的意思，用力点头：“当然要来，输了要请夜宵。”
“现在还有四顿夜宵！”Andy起身拉他去蛋糕边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一样提醒他。
他们转身时Andy看到场边采访过他们的记者正望着这边，他习惯性露出笑容，对她挥手，她抬起握着记录笔的手向他示意，脸上带着笑，似乎告诉Andy一贯狠辣的娱记今天也会手下留情一回。
Andy转身与Aaron一起走开。他们大腿上的奶油痕迹还在，平时大概难有空间容忍这样的放纵，但今天是个所有人都不必认真的日子，泳池内外开着水花纸花，看台上加油声助威声与见到明星的呐喊混成一团，快门此起彼伏，明星们如同下小学堂般互相泼水尖叫，或在泳池边留下倩影，笑容明媚，背后主持人的声音与电台当季主打歌一起，几乎划为有形从泳池上空划过。这只是港岛此时最繁盛的产业之一在今天留下的彩色印记，是谁都可以参与其中的万花筒与游乐场。
因此他们可以有些许过界，甚至也可以形容为肆无忌惮——在人人越界的氛围内这不是新鲜事。只是别人也许只是趁今天贪玩放纵，而他，或者说他与Aaron，他们不约而同选择趁机将两个人会做的事放在镜头下，如同将清空的室内泳池发生的事搬到这个露天泳池。镜头会拍，记者会写，但那都只是故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只有他与Aaron，他们知道全部的故事，因为他们就在其中。
Aaron发现他走得慢了，伸手拽他，Andy趁机给他的胳膊也挤上奶油，换来他的惊叫，想去抢裱花嘴，又担心小食桌提早清空。
权衡再三，Aaron还是先赶向小食桌，他将身上白T恤的袖子塞进去，就这么带着一身奶油大方走在泳池边，回头催促Andy：“Andy！快过来！一会没有了！”
“来了——”Andy拉长声音回应他，听到远处快门声渐起。刚才贴在Aaron身上的衣服已经差不多干了，只剩一小块被水打湿的，仍顽固贴在他的背上。他们现在要去分蛋糕，也许要接受其他人对身上奶油的哄笑，或者主持人的调侃，还有一些快门声，但报道在今天可以给他们和所有人一份豁免；而晚上还有承诺过的夜宵，还有其他三顿夜宵。
“Andy！”
Aaron大概觉得他磨蹭，又跑回来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手臂上的奶油蹭上Andy的T恤。
“喂，”Andy说，“等会我要报复回来的！”
他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被Aaron拉着，淹没在泳池边的人群中。
也许不用是夜宵，也许可以是其他的事情，只要是“他们”“一起”“做其他事情”。
而不管是这句话，还是未来将要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们”和“一起”，最重要。
-END-
废话时间：游泳赛和泳池画大腿是真的，Y&M和爱心也是真的。
记者也是真的，记者说“两个大男孩一起高高兴兴去拿了包尾奖”。
提到的歌曲是《其实我早猜透你的心》：“其实我早猜透你的心，其实两颗心节奏多么近”，和《You and me》：“…爱我不必羞怯，我的心肝宝贝是否今晚不来了”
又快到夏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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